民法上的「歸責」與債務不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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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102 年小上字第 22 號民事判決


小額上訴人:
原審判決認兩造所訂系爭委任契約第5條第1項之內容違背民
    法第549條第1項之規定，有減輕上訴人責任並加重被上訴人
    之責任，按其情形顯失公平，依民法第247條之1第2款、第3
    款之規定，該部分約款無效。然原審判決此部分見解恐有違
    私法自治之原理，而有違反民法第153條規定之疑慮：
    1.私法間之權利義務，本應聽任私人間約定，應優先適用兩
      造當事人間之約款，除違反公序良俗或違背法律上強行規
      定而無效，或兩造間並未約定或約定不足者外，始適用民
      法相關規定為補充解釋。而當事人間互相表示意思一致者
      ，無論其為明示或默示，契約即為成立。當事人意思不一
      致時，法院應依其事件之性質定之，民法第153條第1、2
      項定有明文。所謂必要之點，係指契約之要素而言。又民
      事訴訟法第358條第1項規定：「私文書經本人或其代理人
      簽名、蓋章或按指印或有法院公證人之認證者，推定為真
      正」。所謂文書真正，即作成該文書之人，確曾為文書內
      所記載之表示或報告。所謂形式上之證據力，即能證明依
      文書而表示之意思或思想，確係作成該文書之人所為。
    2.債務人之代理人或使用人，關於債之履行有故意或過失時
      ，債務人應與自己之故意或過失負同一責任。但當事人另
      有訂定者，不在此限，民法第224條定有明文。而上開債
      務不履行之損害賠償請求權，仍須債務人有違約不履行契
      約上之義務，且其未履行契約上之義務有可歸責之原因，
      致請求權人受有損害，方得請求。又民法第549條第1項之
      規定，乃委任契約當事人之任意終止權，旨在確保委任關
      係之存續係基於雙方信賴關係之前提，委任人只要對於該
      前提基礎有疑義時本即得隨時終止。至同條第2項之立法
      目的則在權衡委任契約當事人之權利義務關係，避免一造
      故意於不利之時期終止契約，使他造因該委任已支出之相
      關費用而發生損失，惟此一終止之行為，如非可歸責於該
      當事人時，即不得令其負損賠責任，非謂一旦於他造不利
      時期終止契約，一律應由終止之當事人負賠償責任，以為
      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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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再查，系爭委任契約第5條第2款固亦約定：「甲方（委
        任人）或事故本人，消極不為第2條規定委任事務必要
        事宜之配合或私行撤回理賠申請或私行和解，除經乙方
        書面同意外，均視同前款違約規定處理」，惟委任契約
        之終止，僅須一方向他方為意思表示即可發生效力，無
        須他方為同意與否之表示，更無須他方以書面之方式為
        之，然上開條款卻約定於其所列之情形下，尚須待上訴
        人以「書面同意」後始可免於違約之懲罰，二者相較之
        下，顯有失輕重；況不問被上訴人消極不提供或配合等
        事項理由為何、是否可歸責，如未有上訴人以「書面」
        方式表示同意，即課予違約之懲罰，顯然將此行為判斷
        是否違約，繫諸於上訴人之同意權，亦難認公平。再者
        ，依民法第250條第1項規定當事人得約定債務人於債務
        不履行時，應支付違約金，而依民法所定債務人須有可
        歸責事由始負債務不履行責任，然該約定條款並未區分
        委任人不為委任事務必要事宜之配合是否有可歸責於委
        任人之事由，除經上訴人書面同意外，一律視同違約，
        片面加重被上訴人責任，是上開規定對被上訴人顯失公
        平，依民法第247條之1第2款之規定，亦屬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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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
        ，依民法第250條第1項規定當事人得約定債務人於債務
        不履行時，應支付違約金，而依民法所定債務人須有可
        歸責事由始負債務不履行責任，然該約定條款並未區分
        委任人不為委任事務必要事宜之配合是否有可歸責於委
        任人之事由，除經上訴人書面同意外，一律視同違約，
        片面加重被上訴人責任，是上開規定對被上訴人顯失公
        平，依民法第247條之1第2款之規定，亦屬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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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 110 年台上字第 252 號民事判決


其因租賃物瑕
疵之存在而不能達契約之目的者，承租人即得終止租約，倘瑕疵
係因可歸責於出租人之事由而發生者，出租人並負債務不履行責
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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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 110上466



債務人歸責事由若當事人未約定，法律亦無特別規定者，以故意或過失為歸責事由。另參與交易之契約當事人須盡交易上必要之注意，自己主觀能力不足而仍參與交易生活，對此風險仍應自行負責。如債務人為企業經營者更應盡一般商業交易應有之注意，不得主張自己欠缺專業、技能、經驗或理解力而免責。

查上訴人為系爭重劃案之實際作業團隊，為求取得多數地主支持，以達到操控重劃方向、決定重劃方案等目的，遂與被上訴人簽訂系爭契約，以滿足被上訴人取得系爭抵費地，換取被上訴人「唯一授權」上訴人指定之人代其辦理重劃業務（系爭契約第4條約定，原審卷21頁），是以上訴人具有土地重劃開發專業，自對重劃會能否如其所預期，無其他同樣收取多數地主委託書之敵對勢力干擾，或其他章程變更等因素，而能順利移轉抵費地予豐華公司，再使被上訴人取得抵費地等，此原於兩造簽訂系爭契約時即存在之風險難諉為不知，上訴人明知存有上開風險，仍願與被上訴人簽訂系爭契約，自應受系爭契約所拘束。上訴人已無法履行使被上訴人取得系爭抵費地義務，即具有可歸責事由，洵堪採信。上訴人辯稱其不可歸責云云，即非可取。